不旅途

希望能够找到

【嘉瑞】无限轮转

不明不白的突然脑洞
大概狗血,注意避雷

人物属于官方,但ooc依然属于我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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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哪天我杀了人,纯粹是因为我想做这件事。 ”嘉德罗斯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飞镖对着一只鸟投去,乌鸦凄厉的哀嚎了一声,从树上跌落下来,金发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你知道么,我讨厌这个世界。”
  
   这句话不知已经听过多少遍。格瑞面无表情地把鸟受伤的翅膀包扎好,把面包掰成一块块的面包屑喂食乌鸦。
  彼时嘉德罗斯蹲在街头,隔着两条公路的距离用玻璃瓶子砍一只猫。格瑞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和猫的哀嚎,也有过路人的叫骂。他叹息着打开门穿过两条马路给受到惊吓的妇女道歉,顺便关心一下炸毛野猫的伤势 。
  嘉德罗斯是个大麻烦,不少人和他说过。现在他回到家里,合上门,站在满地粘稠的牛奶里,盒子凌乱的堆积在自己脚下。而罪魁祸首坐在通往阁楼的台阶半截处,透过扶手的空隙带着点笑容窥视格瑞的表情,像是观众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始。格瑞平静的面对所有幼稚的行为,然后清理,把所有的一切回归原位。
   如果说嘉德罗斯是一个麻烦制造者,那么他格瑞可以被称为当之无愧的烂摊子终结者。要是再年长个二十来岁,格瑞觉得自己能完全胜任嘉德罗斯监护人这一职位。 
  他实在无法理解倒底是什么让一个少年厌恶世界到达极点,现在这个厌恶世界达到极点的人又为什么偏偏总是想试探他临界值的位置。

  嘉德罗斯看着忙于整理的格瑞发出长长的切声,倒下来躺在蜿蜒向上的木质楼梯上 ,他的手臂从红木扶手的间隔处垂下,金色的发丝垂落可以看见阳光勾勒出的闪光弧度。
  格瑞觉得自己大概是亏欠他什么,要不然为什么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还心甘情愿地帮他打点一切。他提着垃圾袋出门,嘉德罗斯跟上来,先他一步踹倒街道上的垃圾桶,他回过头来看他,黄昏渡在他的脸颊上,那双金色的眸子在越发昏暗的世界里反光。然后格瑞举起手里的垃圾袋,里面是被浪费的牛奶空盒,狠狠砸在嘉德罗斯身上。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么糟糕的事情呢”格瑞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嘉德罗斯站在巷子里单手里提着一个被打的满脸鲜血的青年人,那个人高他一头,被提在嘉德罗斯手里变得像是棉花娃娃。嘉德罗斯在一片昏暗中抬起头来看他,脸上还沾染着鲜血。
 “我说过,怎么喜欢怎么来啊。”嘉德罗斯嘲弄地勾起嘴角,尽管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被告进事务所,使得格瑞得抢在那之前左手提钱右手持枪给他处理后事。大大小小什么身份都被他揍过一遍,整条街的风气日久天长有所上升。

  格瑞把买来的镜子搬到家里,把镜子放好,然后小心地收拾卫生间散落下来的一地碎片,再把新买来的安上去。
  “你不需要这种东西。”嘉德罗斯倚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提着金属球棒。
  格瑞偏过头与嘉德罗斯对视,半张脸投落下漆黑的阴影。他微微扬起嘴角,对嘉德罗斯露出一个笑容,那时候嘉德罗斯的神情猛的沉了下去,敛去了所有温度。格瑞与他擦身而过,说别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了。回应他的是镜子与球棒接触的清脆声响。
  
  人生就是不断伤害和被伤害的过程。
  
  格瑞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玻璃窗上有水珠滚落下来。嘉德罗斯不在屋子里,在灯光静谧的笼罩中四下静的骇人。雨的声音缜密,格瑞看见划过的闪电,紧随其后的是雷声,最后敲门声响起来,温文尔雅的扣击。
  来的人不是嘉德罗斯。格瑞正用自己藏起来的水果刀缓慢地削掉蛇果鲜红的果皮,那声音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似乎是急于找个地方避雨。钟表咔哒咔哒转动着,敲门声被无限制放大,半只翅膀痊愈地乌鸦立在格瑞肩膀上,腥红的眼睛转动几圈发出嘶哑的鸣叫,格瑞抵在手腕上的刀收起来,觉得自己得找点事做——比如开一扇门。
  他无奈地叹息,向大门的方向走去,第二道闪电跨进屋子的时候他听见二楼窗户的悲鸣声。暴风雨在席卷房子,当他把手放上门把的时候另一只手突兀地按在他的手腕上。他抬起头,是那双金色的眼睛,雨水从金色的发梢滴落下来,眼睛爆露在空气之中像是某种怪物的双眸。敲门声继续响着,似乎感应到对面人的距离而加大了力度。
  “别开门。”他说,格瑞竟从那双金色的眼睛中读到了一丝恳求的尾音 ,“魔鬼在敲击你的门扉。”
  
  他很喜欢眺望天空。
  那双紫色的眼眸长长凝视着湛蓝的天空和柔软洁白的云朵,似乎不知疲惫一般。那些流动的画面静止在少年紫色的眼瞳中,成为一片紫色的天空——我一直都在追逐着那片天空。
  
  “你明白什么是万劫不复吗?”
  那时正值午后,格瑞把衣服一件件晾晒在衣架上,他抬起头隔着阳光看着提问者金色的发丝,朦胧间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风中沙,水中音,他感觉到凝固的气流凝结成窒息的咆哮:“没有什么是万劫不复。”
  ——包括死亡。
  
  漫天雪白的羽毛飘落,教堂七色玻璃的剪影承载住踏下的脚踝,在那之中,花瓣陨落而下。那扇窗户的距离便不再遥远,天堂选召的歌声飘荡在凝固的空气之中,他听见有人在虔诚的诵读圣经,紫色蔷薇花的花枝延展,缠绕住冰冷的手脚,他从没这么渴望过飞翔。
   而另一个人只是见证苍白在这个冬日的陨落,洁白的羽翼沾染上刺目的鲜红。我想告诉他自杀者不会被天堂所接纳。
  时间冲洗回转变成一帧帧播放的剧集,从开始再到永远的静止。
  他在追逐天空,而我在追逐他。现在那片紫色天空破碎了,连同慌乱支撑起的面目全非的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阴雨寒冷直透骨髓,雪凝结成冰包裹了万物
  一根根树枝,一片片草叶尖,倒有了水晶般的美,剔透,闪亮
  只有寂静至此,才能听到沉睡者在梦中的呓语
  看啊,看着我,来把我唤醒吧
  ——让我回到你身边。”
  
  恶魔在敲击你的门扉。
  
  “我只是想借宿一晚。”那个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弯腰,“这地方真够偏僻,甚至找不到一间小的旅馆。”
  格瑞侧身为来者让开一条过道。视线扫过嘉德罗斯的脸,门外人的神色带着点戏剧性的意外。
  “你瞧,魔鬼。”格瑞耸肩把人带去更为舒适的地方。
  雨夜使这位门外的访客冻坏了,格瑞递了杯热牛奶给这个哆哆嗦嗦的年轻人。嘉德罗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格瑞把装着可可的杯子推到他面前,那个金发少年挑了挑眉,却一反常态端着喝了起来。
  格瑞不介意一位雨天的突兀来访者。篝火在壁炉里跳动着,温暖的橘红色火焰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之后在稍作整理后把客人送进空出来的房间,格瑞眯了眯眼守候在蔓延的黑暗之中。黑暗之中有什么极为明亮,他感觉自己看见了猫的眼瞳。乌鸦没有离开,站在门口的衣架上,人们都说黑色的羽翼是不详的象征,盘旋之处皆是死亡。格瑞一直知道那巨大的不详气息盘旋在头顶,他收拾着满地的破碎镜片,忽然想起那时所发生的事情。
  他面对镜子,镜子里银发的少年,他看着自己的眼瞳,那里面深藏着黑洞,那是属于死者的眼睛。他想,觉得灵魂被封闭在这样大的镜子之中。嘉德罗斯闯祸回来看到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光景,破碎满地的镜子碎片,他鲜血淋漓的左手。
  那时他不知道嘉德罗斯从自己眼中看出了什么,但他觉得那鎏金的眼眸中有什么呼之欲出,然后猛然下沉,不知道到达多深的距离,他突然觉得自己在照镜子,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平开凭空生出的第二面镜子。然而嘉德罗斯什么也没说,他扣住格瑞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带他回到温暖的光线中,翻出医药箱动作粗暴地给他上药,格瑞视线平缓地落在嘉德罗斯左眼下那个黑色的星纹上,觉得心里的什么地方迅速地松动了一下。
  
 “要是有哪天我杀了人,纯粹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已。”那个金发的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冰冷。
  格瑞只是波澜不惊的与他对视,然后语气平和的说:“好啊,我希望那个人能是我。”
  
  我从这条街道走过几百万次,我摸清了这个小镇的一切,几月几日,我走在路上,立刻就知道今天向东大道开的货车会撞死一条小狗。不厌其烦,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我只是不想让他死而已。
  
  “你知道么,我讨厌这个世界。”
  格瑞平静的把视线转向天空,对于这样的发言不作点评,他只是长长叹息着,拍了拍嘉德罗斯的肩膀:“但凡事都有特例,不是吗?”
    
  这个世界想要他死去。这种感觉总是无比鲜明的出现在格瑞的脑海,从他出生,在孤儿院长大,直到现在他二十多岁成人,这个念头一直挥之不去。
  但他一直存在至今,大概是因为嘉德罗斯总是不给他杀死自己的机会。他总是闲不下来,处理着这样那样诸如此类的糟心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去照顾一个惹是生非的混蛋小子。在孤儿院里打人的是他,有人来领养孩子时捣乱的也是他,按理说格瑞早该拎着这个身高矮自己半头的少年狠狠揍上一顿,然后踹上一脚叫他滚蛋。现在他却要为他操心,打理一切。
  没有原因,要是有,也是那种熟悉感在作祟。
    他听见轻巧的脚步声响起,枪管在月色下反出银色的光线,森冷的黑暗中,格瑞看见自己的卧室门缓缓打开,消音枪激起的微小气流划过空气,匕首似是响应般直接洞穿作案者的手腕,余下的是枪体落地的声音以及难以掩盖的悲鸣声。那双紫眸突兀的倒影在匕首的寒光里,他轻轻俯身捡起尚余子弹的手枪,缓缓上膛,神情淡漠的注视者借宿者惊恐的双眼。
  “这就是你给我的谢礼?”他问,声音淡薄,毫无感情。
  
  几个小时以前,手腕被扣住。嘉德罗斯微微摇头:“魔鬼在敲击你的门扉。你将会因为一时的好心被这个不速之客杀死。”
  只不过是一个预言的实现,却也折射着最底部的秘密 。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持续多久?
  跨越光年间的距离,超越一生一世。无限穿梭,不生不死。
 
  嘉德罗斯裹着围巾坐在台阶上,雨水淋到他的身上,带着点奋不顾身的冰冷。格瑞从屋子里出来,倚靠在门边。
  嘉德罗斯转过头来 ,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讨厌这个世界。”
  但凡事总会有点特例。
  “你唯独排除在外。”
  
   他早就知晓一切,因为时间的丝线把他牢牢拉扯,钢钉穿透一次次鲜血淋漓。
  
  那只乌鸦会成为那一天他死去的诱因,垃圾桶里位置独特的铁片会因为垃圾的进入刺穿他的喉咙,雨夜的敲门人是个杀人犯,一切的一切都在加速他的死亡。
  全世界都想要他死,甚至包括他自己。
  所以我讨厌这个要他死去的世界。
  我唯独想要他活下去。
  
  我知道,从一开始错的那个人就应该是我。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拯救自己而已。要他活在一个使他痛苦不堪的世界。
  但是我忘了是在时间重来的第几次,他朝我露出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他说嘉德罗斯,谢谢你让我能够活下去。
  我知道所临摹出来的早已无法再作为爱而存在。
  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明天的太阳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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